■朱新瑞
回了家,近午的陽光和我一樣松弛,慵懶地和室內(nèi)的幾案、晾曬的衣服、飄窗上的書本一一握手。日子就在這種不經(jīng)意的習慣中平鋪開來,我們無須驚訝,也無須追逐。
眼光觸碰到了墻角的大琉璃花瓶,里面插著三枝落日珊瑚。花瓶是好友送的,花亦是。陽光中的花兒已由之前的羞羞答答變得自由奔放,在黃蕊、綠枝的點綴中,一朵花開得坦蕩。相比牡丹開得熱烈而灼目,芍藥有種安靜的柔媚,不與花魁比較,言行舉止保持自我的格調(diào),才平和寂靜而脫塵。
想起前日和好友相見的情景,依然是滿心歡喜。一束或粉或紫的落日珊瑚,讓四個已過知天命之年流連于人間煙火努力經(jīng)營日子的女子,在素手掬香時享受著生命賜予的恬靜與美好。
此刻的房間,有花影浮動,有暗香吹拂。我不自覺地默守著這份期待,不忍回頭。這和煦的陽光,讓我緊張得如同花開。如果可以以感覺為風,如果可以以紅燭為淚,如果我會彈琴,如果我會歌唱……那我自該和這動人的氣息、難得的靈性一起俯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