于輝
九月長相憶,最憶是師恩。
整個學生時代,教過我的老師不下五十位,令我記憶深刻的,要數鄧老師和李老師。
先說說鄧老師吧。
那是2003年的事。那個時候,我在村里的一所小學讀書。暑假過后,我因為成績差,被留了級。看著小伙伴一個個歡歡喜喜升入了五年級,我既羨慕又生氣。老父親急壞了,找到教導主任,好說歹說,總算把我送進了五年級的教室。于是,我就認識了我的班主任兼語文老師——鄧同芳。
鄧老師五十來歲,皮膚黝黑,滿頭白發,一雙眼睛炯炯有神,讓人看了感到既溫暖又敬畏。聽人說,他年輕時在東北當過兵,在白山黑水間見過大世面,后來他回到了家鄉,當起了老師。
鄧老師的課講得特別好。他善于講故事,每節課總會利用前十分鐘給我們講中華五千年的歷史,節節如此。在鄧老師的課堂上,我們這些鄉下的孩子,了解了很多書本上沒有的知識。
要說鄧老師對我的影響,還要從我的學習談起。我天生愚笨,學習又沒有心勁兒,成績一塌糊涂,很少有老師待見我。可鄧老師不一樣,他對我毫無偏見,一次又一次引導我、鼓勵我。我基礎差,他常抽出休息時間把我叫到辦公室,單獨輔導我,為我講課文重點,提問我生字詞語。班里五十個學生,我可能是去辦公室最多的了。
鄧老師多次對我說:你相信自己行,自己才能行;每天要求自己進步一點點就好,步子邁得太大,容易摔倒,要穩當著來;要相信笨鳥先飛、水滴石穿,只要不放棄,進步是遲早的事……
也就是在鄧老師的循循善誘與諄諄教導下,我才一改往日的懶散,一步一個腳印往前走,以優異的成績被鄉重點中學錄取。
再說說李老師吧。
2007年,我考入淮陽中學。開學第一周,我加入了學校的羲陵文學社,文學社的輔導老師就是李濤。
李老師在淮陽文藝界很有名氣,已經出版了好幾本書。其實在淮陽中學求學時,李老師并沒有教過我一節課,可不得不說,他對我的影響卻比其他老師大得多。
那幾年的高中校園,文學是很多學子的精神追求。在羲陵文學社,李老師發現和培養了一大批文學苗子,辛辛苦苦指導他們寫作,當然,也包括我。李老師利用校報,編發我們的習作,好的文章還進行修改,往外投遞。在李老師的輔導下,我們的創作激情高漲,佳作不斷,在《中國校園文學》《新課程報·語文導刊》《大河報》等報刊發表了不少文章。此外,李老師為了切實提高我們的寫作水平,還邀請作家進校園講課。劉志剛、李乃慶等老師都來過學校小禮堂,給我們談文學、講寫作。這還不夠,李老師還組織社員走進太昊伏羲陵、弦歌臺等,讓我們在采風中領略家鄉厚重的文化。
時至今日,我依舊保持寫作的習慣。我曾想,如果沒有李老師當年的引導,我是否會萌生文學夢呢?
最讓我感動的,是李老師對我成長的持續關注。從淮陽中學畢業好多年了,李老師還常常記掛我,不斷地以各種形式為我指點迷津。2023年秋天,李老師突然給我打電話,詢問我工作的事情。其實那個時候,我好久沒有主動跟李老師聯系了,在我心里,學生這么多年混得不盡如人意,實在有愧恩師栽培。
那個電話打過不久,我與李老師見了一面。談起往事,我覺得李老師的一言一語間,更多的是對我前途的隱隱擔憂。
今年九月,我順利入職某鄉鎮機關,工作算是穩定了下來。李老師知道這一消息后,非常欣慰。報到之前,李老師一如往常,給我打電話、發微信,一次次叮囑。
這是一位師者、一位長輩,對學生、對孩子的關心與支持。這份關心與支持,讓我感到溫暖,更感到安心。